湘雅医院因“零差率”收入降2亿 医改难过补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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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雅医院院长孙红说:“由于政府不给予任何补偿，实施药品零费率后，湘雅医院的年收入将减少2亿元。”但是竞价系统推高了药品价格，这是可以挤出最大水分的环节。

“如果政府补偿不到位，没有政策支持，大量公立医院将难以为继。这不是危言耸听。”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院长孙红对“药品零差率”政策发表了评论。湘雅医院被称为中央联合医院。

近日，在首届“中国医院能力建设与发展大会”上，孙红表示，由于医疗服务价格调整不到位，政府未能履行补偿责任，实施药品零差率后，湘雅医院年收入减少2亿元，今年不得不停止5000万元的设备采购预算。

药品的零差率意味着医院不能再提高药品价格。以前，规定药品可以涨价，但涨幅不应超过15%。

湘雅医院遇到的问题绝不是孤立的。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零差率实施后，政府承诺的补偿不到位是正常状态，到位是特例。

从2012年试点开始到2015年底全面实施，以“鸟笼”价格变化为重点的公立医院改革势头迅猛。“换鸟笼”的初衷是切断医院与药品之间的利益链条，控制医疗费用的不合理和过度增长，体现医生服务的价值。

其中一种操作方法是取消公立医院15%的药品销售奖金，将医院收入减少的部分与医疗服务价格、财务和医院自行消化费用分摊。由于价格改革计划由各省制定，三种补偿的比例因省而异。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调查，医院精细化管理自我消化的比例相对较小，一般为10%，比例高的地区经济补偿比例可高达60%，比例低的地区只有10%。价格调整占30%-80%。

然而，对这项改革的质疑从未中断过。最流行的说法是“政府把全面公共改革的大锅扔给公立医院。”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要控制医疗费用的不合理上涨，首先要摧毁300万医药代表的利益链条，打破药品招标采购中的腐败现象，而不仅仅是对15%的药品奖金大惊小怪。此外，政府责任和医疗服务价格调整必须到位。

孙红进一步指出，零费率实际上是一个负费率，因为人力和分配的费用是由医院的药品销售来承担的，但这一点在改革中没有考虑到。

补偿很难实现

“今年第一季度，价格补偿的总体损失是空50%.经与政府沟通后，价格调整幅度达53%，但仍远未达到承诺的80%。”孙红说。

80%是“湖南省药品零费率补偿方案”命名的“811”中医疗服务价格调整对补偿的比例。其余20%由财政和医院承担。

湘雅没有得到政府应该支付的赔偿的10%。“领导明确告诉我们，我们不会给一分钱，想都别想，政府没有这笔钱。”孙红回忆道。

因此，药品零差率后，湘雅医疗服务价格上涨只有一个补偿渠道，只占补偿的53%，其余47%的医院自行负责。

孙红没有提到湘雅的价格补偿不到位的原因。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报道，价格调整不到位，这是由于计算的技术原因和部门之间的联系。“换鸟笼”的价格变化是一个复杂的利益平衡。必须确保医疗保险和病人的负担不会加重，医院不会遭受损失。

复杂的利益平衡背后是更复杂的技术问题。

上海卫生发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上海医药科技信息研究所所长金春林曾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一个好的价格调整计划应该考虑不同类型医院的影响，并对其进行动态调整。

宝鸡市中心医院审计部主任朱亚辉曾告诉记者，为了确保价格调整能够实现补偿目标，宝鸡市不断广泛收集全市各医院的各种资料，确保价格调整的安全性。

此外，物价部门和医疗保险部门的支持尤为重要。

江苏省启东市作为县级公立医院改革的四大示范县之一，此次价格调整没有得到省物价部门的支持。“物价部门给出的理由是，价格是全省的事，不可能只调整启东。”启东市卫生计生委副主任陈平说。

在政府补偿方面，地方政府也有理由不给予补偿。湘雅医院是一个中心单位，作为一个受委托的医院，其预算不到位。

然而，湘雅并不是一个没有政府补偿的孤立案例。《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山西曲沃和江苏镇江采访时发现，一些县级医院和市级医院也有类似情况。

以山西省曲沃县人民医院为例，财政补偿从全年的60%提高到第一季度的60%和第二至第四季度的55%。医院的收入约为400万元，但由于资金和价格补偿不足，医院收入减少了约180万元。

据孙红说，一位政府官员曾向他解释过不实施赔偿的原因。“我可以把它给你，但还是有那么多学校、企事业单位、居民和更困难的人把它给了你。你不能给他们吗？”

“只有确保公立医院保持正常的收支平衡，保持适当的发展资金，以及员工的收入处于合理的水平，医疗改革才能取得成功。”孙红说。

零差率实际上是负差率

据孙红介绍，湘雅医院年药品销售额超过20亿元，年药房人力、设备工作室、物流成本和配送成本约为8000万至9000万元。除了孙红提到的费用，陕西蓟县人民医院院长吕建军告诉记者，药品仍面临破损或过期等损失。

孙红说:“政府和药品供应商不给我们一分钱，也就是说，我们将成为药品供应商的免费销售点。”"考虑到这些成本，零利率实际上是负利率."

镇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蒋鹏程曾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药品零差率改革后，该医院每年药品销售损失约1500万元。

除了药品销售，与药品相关的另一项成本是住院专家观察和研究药品效果的人工成本。“医院的副教授加起来有600人。对这些人来说，解释和观察药物的影响也是一项巨大的成本。”孙红说。

为了解决“负差率”，湖南省鼓励医院以限定的价格购买药品。第二次议价留出的价格是空房，其中20%属于医疗保险，80%由医院保管。

然而，孙红认为，这不是一个长期的机制，因为实施2至3年的采购与数量将不可避免地降低省级招标价格，和讨价还价的价格空的房间将变得越来越小。

湘雅试图与药品供应商签订补充协议，药品供应商将承担10%的销售成本。然而，这个计划没有被政府批准，因为它的高风险。

即使是病人也没有从零错误率中获益。孙红说，他研究了专家们对2012年至2015年毒品零税率改革影响的评估。"总的来说，病人费用只是略有下降，有些地方甚至有所增加."

孙红分析说，因为医院会在价格调整后增加其他有利可图的项目。山西曲沃人民医院院长王锡武对记者说，“如果补偿长期不到位，我们只能依靠更多的病人和更多的检查来维持医院的运转。”孙红还认为，改革没有触及毒品流通领域。

药品价格被人为抬高了

事实上，零差率只是降低药品价格的一个“细节”，而药品价格的主要驱动力是竞价。药品的投标价格甚至可以达到出厂价的600倍甚至1000倍。

中国卫生经济协会副会长张振忠曾告诉记者，15%的药品零差率只是桌上的工作，真正的水是循环的。

业内的一个“常识”是，药品招标采购系统经常以高报价赢得药品的投标，这是非常便宜和有效的，因为它是无利可图的，并最终被判断出来。

在集中竞价机制下，一方面中间环节的数量增加，导致成本增加。除招标文件和招标代理服务费外，招标人还可以收取各种费用，如药品质量检验费、样品费、招标费用、投标品种保证金、中介服务费等。更重要的是，参与竞标的各方都没有降价的动机，而是形成了一个事实上的利益共同体，这助长了一些药品价格的虚高。

首先，医院不仅没有降价的动机，而且愿意以更高的价格购买药品，因为涉及到空房的回扣。

其次，这些机构也增加了寻租机会。药品招标采购的主体是医院，应在集中招标机制下委托招标机构进行。然而，目前许多地方的招标机构与当地卫生部门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医疗改革专家朱恒鹏指出，一些地方政府以政府集中招标采购政策为契机，开始深入干预药品采购。有一种做法是，有关行政部门(主要是地方卫生局)统一采购药品，统一接受药品回扣(回扣)资金，集中使用。其实质是药品回扣是政府的、合法的。这种做法意味着卫生行政部门以合法的形式正式参与分享药品收入，这无助于抑制药品价格。作为药物的最终支付者，患者和医疗保险机构被排除在定价机制之外。

来源：成都新闻网